『久翅/忻斯/万有寅力』 weibo:此间棠梨

【久翅】The Other Side(幸姬视角)

#轻微爹瞳预警
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1.

“请问…浅田幸姬在吗?”

 

我从门缝中匆匆瞥去,来者似乎被瞳子拦在了门口,询问是否有过预约。无论是体型还是衣着品位来看,似乎是一位熟悉的人。尤其是那件红色的衬衫。这种明朗的颜色在我的好友当中并不是太受欢迎。那么这种独特的品味只能是……

 

“星野纪子……是这样写么?”

 

瞳子小声说道,将登记本展示给对方看。在收回手的一瞬,夹在登记本中的CD从页间掉落出来,砸到对方身上,她懊恼地从柜台后走出来,将CD捡起,咬了咬唇,向对方道了歉。

 

我忍住笑,从座位上站起。

 

瞳子这家伙开小差倒也不是一天两天,所幸只是写写病例坐个前台而已。况且诊所里向来清闲,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。只是这种波澜不惊的性格大概真的需要改一改。

 

“是noriko么?toko,让她进来吧,是我的朋友。麻烦帮我倒一杯咖啡……”

 

呃,也许是两杯?

 

我打量了一下在她身边提着东西的女孩子,我与她相处的时间也并不算短,但我之前并没有听说过noriko她有妹妹或者之类的亲人。瞳子从旁边的橱柜中找到了两个瓷杯,小声抱怨着跑去了咖啡机旁边。

 

“请问这位小姐是?”

 

站在她身边的女孩子迅速地点了点头,向后退却两步,朗声向我问了好。

 

“这是...我的学生,她叫优子。是她发觉我不太对劲,所以打了车送我到这里。”

 

她似乎有些疲倦的样子,面色确实不太好。我猜测最近可能在持续的熬夜,睡眠不足,再加上饮食不规律……那家伙总是这样,长久以来身体没垮掉倒也是个奇迹。不太对劲的话…也不算什么意外。

 

“那请在外面稍作等候,请放心,有我在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。”

 

那个女孩子似乎稍稍宽心的样子,略微点了点头,接过noriko脱下的大衣,紧紧抱在怀中,坐在等候的沙发上。我从瞳子手中接过咖啡,将门关好,坐回办公桌后面。

 

她在我对面坐定,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。

 

“多谢,只不过是下课之后有些低血糖摔了一跤而已,那个孩子却一定要送我来这里……”

 

“孩子?你自己不是也没多大么,要是真是大人了能低血糖摔一跤么?来喝点东西吧,我让toko加了些糖——最近怎么样?前几天你说要来找我时,我还吓了一跳。”

 

 “行了行了,没事当然不会来找你。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浅田幸姬桑预约费是越来越贵?我可付不起钱来找你闲聊。”

 

她皱了皱眉,捧起杯子轻啜一口,向我抱怨。

 

“诶,别那么生气啊,要不然我给你算半价好了……?好吧,让我们说正经事,突然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?”

 

“是……等等,那是?”

 

她停顿了一下,目光停留在我的手上。

 

“是录音笔,为了方便记录你所说的事情,有的时候会有患者在治疗过程中……呃,睡着,或者情绪失控,甚至会有另外的人格出现。有的时候我们会希望被催眠的患者听一听自己说过的话,所以……”

 

我这样向她解释道。她的目光黯淡了一下,之后又恢复正常。

 

“已经开始录音了,你可以讲述了。”

 

“好的,”她点了点头,“是这样的,前些天突然发现自己在学校运动场旁边的更衣室内醒来。我很少去运动场,所以问了周围的同学。她们说我之前一直在那里坐着,哭了很长时间。我照过镜子之后,确定自己脸上是有泪痕没错,但是我自己对此一点记忆都没有。”

 

在不常去的地方醒来,对做过的事情毫无记忆。我放下笔,向她点了点头。

 

“那么在这之前呢?你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
 

“之前……遇到了一位比较熟悉的别的学院的教授。是Miki桑,然后就……不太记得了。”

 

她抿唇,陷入沉思,几秒过后,摇了摇头。

 

“啊,不记得也没有关系的。”我安慰她说,“这是常有的事情。那么之前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么?”

 

“类似的情况?大概…小学的时候有过一次,是被母亲带到她高中时期的同级生家中做客,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记得。但是据母亲说,虽然添了不少麻烦,但是那位阿姨似乎很喜欢我——我那时好像和你说过。”

 

我回忆起了这件事,当年老头子也有和我提起过,似乎是那位长辈的孩子在车祸当中出了意外。

 

“那时平桑也找过我,她也希望我能够经常去那位长辈家。可是,你也知道,我不喜欢那种令人压抑的氛围,所以拒绝掉了,之后也没有与那位长辈有过来往。说起来,那位长辈似乎和miki桑在同一个学校教书呢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我将那位长辈记下,与miki桑之间画上横线,标注好“同一学院”。

 

“之后呢,还有过类似的状况么?”

 

她摇摇头,拿起咖啡杯,用吸管搅拌过后,又放回原处。

 

“啊,看起来有些难办呢……”

 

我看了看本子上记下的寥寥数笔,又抬头看了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。

 

“看来暂时我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。”

 

我站起身,将她从座位上拉起。

 

“我们这是要……干什么?”她开口。

 

“我想试一试催眠。”

 

“催眠?”

 

“就是,在你进入类似于睡眠的状态的时候,我会询问你一些问题。为了了解你潜意识中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,当然,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,你可以拒绝的。我们还有别的方法。没有关系。”

 

我向她解释道。显然她对此依旧感到困惑,但是她摇摇头,同意了我的提议。

 

“不。当然,在这方面你才是专家。我当然听你的。”

 

“那在这里躺好,放轻松。”

 

她将头发披散开来,躺在卧榻上。

 

“听见沙漏的声音了吗,认真听,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……”

 

我注视着她慢慢闭上眼睛,这样说道。

 

2.

“浅田桑。”

 

她缓缓睁开眼睛,对我说道。

 

我刚想和她开玩笑,解释一下为什么催眠不起作用,蓦然想起,noriko她是不会叫我浅田桑的。幸姬也好,yuki也好,浅田桑这样生疏的称呼,实在是……

 

“浅田桑?”

 

对方又重新叫了我的名字。

 

“你是?”

 

“真不愧是著名的心理医生啊,浅田桑。既然是non chan的朋友,那请叫我mami好了。”

 

她从床上站起,赞赏道。随手将头发束成一个马尾,对我笑道。

 

这样的情况作为心理医生倒不是第一次遇见,只是发生在熟悉的人身上,还是会觉得有些意外。

 

“请坐,那么这样的话,遇到miki桑时,包括后来在更衣室的时候,都是mami你?”

 

我重新拿起笔,问道。

 

“没错。”她点了点头,“因为和miki桑算是旧相识,又从她那里得知了一些很在意的事情,感觉很压抑,所以——啊,之前是觉得都在上课,所以更衣室里没有什么人,但是没有想到后来会那么引人注目,感觉很不好意思。”

 

她略带歉意地说,

 

“很在意的事情?方便告诉我么?”

 

“是,有认识的人去世了,之前关系很不错。所以会格外难受。抱歉,我只能说到这里。”

 

“啊,没关系,如果涉及到个人隐私不想让我知道的话也没有关系的。”

 

“不。”她摇摇头,“毕竟这么多年以来,拜她所赐,一直作为一个人格生存在这里,如果浅田桑有什么需要知道的,或者是对non chan有帮助的任何事情,请尽管发问好了。”

 

她如此说道。

 

对我来说,有一个温和,愿意配合的,且知道对方存在的B人格是再好不过的了。而那位小姐,也就是身处在我的朋友身体中的那位,自称mami的人,令我比较在意的是,一直以比较亲昵的口吻称呼我的朋友,这确实是比较少见的。

 

“请问,mami桑,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”

 

“第一次…是在小学的时候。”她顿了顿,继续说,“因为校园欺凌之类的事情,所以遇到危险的时候一般都是由我出来解决问题。”

 

“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吗?”

 

产生原因是……是因为校园欺凌而产生的潜意识对抗么?我思索片刻,在纸上这样写到。

 

“基本上是的……除非有的时候遇到我很在意的人时,或者是听到很重要的消息时,会出来。其他时间都是non chan没错。”她有些腼腆地笑了笑,“但是也只有在不熟悉non chan的人面前才敢这样做,不然会很快被识破的。所以之前只是听说过您,并没有亲眼见过。如您所见,很快就将我识破了,不是么?”

 

“听说过?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事情吗?只是有些好奇……”

 

“啊,像是……被班主任斥责恶作剧的事情。”

 

她明显在尽力地忍住笑容。

 

“啊…?那真是…..”我有些尴尬地说,“还是请继续吧。”

 

“我记得当时,”她努力回忆着,“因为是转学生,再加上性格也不算太受欢迎,所以就成为了群起而攻之的对象。Utako桑也有自己需要关注的事情,也不太顾得上这些事情。我当时觉得她大概需要些安慰,就在一张纸上写下了keep moving之类的话。现在想来,大概non chan会认为只是哪个友好的同学写下的吧。”

 

“那后来呢,还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么?”

 

“没有过。”她摇了摇头,“偶尔出现的话会被认为是来自他人的善意,如果经常写的话大概会把别人吓到。——诶,咖啡我可以喝一点吗?”

 

“请自便,没有关系的。”

 

“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了,因为在那之后,学校的生活也算转入正轨,所以也就没有再出现过了。”

 

她拿起咖啡杯,刻意避开了杯口的破损之处。

 

“那个时候,non chan是个很在乎别人想法的家伙。”她比划着,“别人的无心之言也会记在心里,之后会反复地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太对劲,然后一直记在心里。但是也只有批评的话会记在心里。这就……”

 

“和我认识的noriko不太一样呢,我一直以为她才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罢了。”

 

我想象了一下,摇摇头,请她继续说下去。

 

“是,那是上初中之后的事情了。那之后non chan加入了演剧部。某次同班的同学在她的桌子乱涂的时候,被演剧部的前辈看到了。因为在舞台上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刻,所以那位前辈还记得他,就把同班的同学斥责了一顿。”

 

“前辈…是叫做kaname的前辈么?”

 

“没错。啊,不好意思,好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。”

 

她垂下眼睑,向沙发内缩了缩身子。

 

“不必担心,这也算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。”我宽慰道,“那这之后呢?”

 

“在这之后出现,是高中时的比赛了。那一年kaname桑毕业了,将演剧部交到了non chan手中。我记得那一年演的好像是……”

 

“若草物语。”

 

我与她同时说道,不自觉带了些笑容。

 

“浅田桑也知道这部剧?”

 

“啊,是的,noriko她很在意,毕竟是第一部,更何况之前的演剧部从来没有在外面的比赛中输过。可是当年毕竟情况特殊,比赛提前,再加上主演们毕业,所以压力也很大,即使输了比赛也不是她的错……”

 

“没错,之后的事情我想浅田桑您要比我清楚得多。那段时间我会偶尔出来应对故意寻衅滋事的家伙,不过幸亏有您和其他人在,所以我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太大的忙。”

 

她停顿片刻,继续说道。

 

“我所了解的也只是到这里而已了,毕竟之后就很少有再出现的机会。每次出现的时候,都会想,啊,这个家伙一定又遇到什么困难了吧。虽然只能作为另一个人格抵御外界的伤害,但是总希望自己能作为朋友的身份帮助她,不是么?”

 

仿佛是我的错觉一般,她似乎刻意加重了“朋友”这两个字。

 

对方踌躇片刻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 

“呐,我给non chan添了很多麻烦吧?”

 

“麻烦是指……”

 

“突然间醒在奇怪的地方什么的……应该会造成困扰吧。浅田桑是non chan的朋友,一定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很细腻的人,所以一旦有任何疏漏都会被她察觉。”

 

“如果是指这个的话,大可不必担心。”我宽慰道,“大脑突然空白这件事情在过度疲倦之后也很容易发生,所以不一定noriko她会想到那里。”

 

“如果只是过度疲倦的话,像她那样的工作狂才不会轻易请假。”

 

她对此报以一笑,继续说,

 

 “现在她来找您的话,证明已经对我的存在有所察觉。non chan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子,身边也有适合的人照顾她,那么我想我的存在就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。拖到现在也只是因为私心而已。”

 

“私心?”

 

“是,私心总觉得自己会有再被需要的一天。但更希望会永远不要有需要我的那一天。这样的话,才能证明她已经完全步入正轨了,不是么?”

 

她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,轻声说道。

 

“那之后,mami桑你打算怎么办呢?”

 

“怎么办…没有想过,但是大概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。我想是时候将身体完全还给星野纪子桑了。这么多年,总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。”

 

她笑笑,站起身来。

 

“之后就还请您多多关照她了。还有那份录音,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请删除吧。我想,这样的话会更好一点。以朋友的角度来看?”

 

我一时哑然。

 

她说的话无不道理,甚至想得要比我周全得多。虽然说noriko绝对有知道的权利,但是如果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,或许会让她的生活保持原样。

 

“呃,不好意思,请问步骤是什么来着?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……沙漏?”

 

她长长舒了口气,看向我。我这时才回过神来,走到她面前,正色道:

 

“听见沙漏的声音了吗,认真听,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……”

 

“如果有机会的话,总会再见的。”

 

她这样说,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。

 

3.

“什么啊,明明是noriko你自己太累了吧?”

 

我向她抱怨道。

 

“我到底说了些什么啊?我自己可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 

她瞪大眼睛,吃惊地看着我。

 

“你要是记得什么那才出了问题。我刚开始数数后你就睡着了,叫都叫不醒。之后我打了电话给miki桑,她说遇到你的时候,她通知了你周末加班的事情。那个在门外等着的女孩子,你好像约了学生在周末看电影吧……所以说去更衣室大哭一场是因为——休息日泡汤?星野纪子你真是越来越可以了啊……”

 

“这不……等等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 

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,对此表示怀疑。

 

“这种事情既然当事人在门外的话,你觉得我会是猜出来的么?”

 

我在她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把,继续说道。

 

“之前是谁说‘无事不登三宝殿’来着的?啊?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……回家后好好吃饭作息规律,就不会有哭到一半忘记自己哭什么的事情发生了。行了,你这个家伙觉得睡醒了的话就赶紧出去找人家吧。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?好像是优子?在外面等着你睡了一觉也是蛮不容易的。更何况我等一会还有预约……”

 

“好了浅田幸姬你给我安静一点。”

 

……

 

见状,我停止了已经事先准备好的抱怨,等待她的回应。

 

“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……该死,难道真的是加班加过头了?”

 

她揉了揉脑袋,低声说道。

 

正如我所料。

 

“这种事情…也是常有的,你自己也注意身体。这么大的人了,还要别人来提醒你么?好了,不会算你治疗费的,回家好好休息吧。”

 

我安慰道,将她送出治疗室外。

 

“多谢关心,我自己会注意的。优子?”

 

坐在长椅上的女孩闻声立刻站了起来,微笑的时候露出两颗门牙,将大衣披到她身上。站在柜台旁的瞳子打了个哈欠,又重新带好耳机。

 

“老师,浅田医生是怎么说的?”

 

“啊,没什么,只是没休息好罢了……”

 

身边有合适的人照顾她么?mami桑?

 

我摇摇头,按下录音笔上的Delete键,目送二人结伴走出诊所。门外已经是一片银白色。

 

东京又下雪了啊……

 

 “toko?你过来一下。”

 

“啊?那个,yuki桑有什么事情么?”

 

那家伙极不情愿地将CD暂停掉,坐到我身边,伸了个懒腰,问道。

 

“如果……一个一直依赖于你的人突然有一天不需要你了,甚至你的存在会是一个累赘,你还会在她身边么?”

 

“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,果然是老了么……?”

 

“没大没小的。不然我要问你什么,刚才那个女孩子和你比起来谁的门牙比较令人印象深刻么……?快点说啦小混蛋。”

 

“好啦好啦,我回答就是了。对了,您说什么来着?累赘么……”她低下头,沉思道,“听起来倒像是父母的相处模式。那要看是谁咯,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的话,那我做出什么选择都可以。”

 

“就比如…yuki桑您听说过肖邦么?啊,大概没有,那还是……”

 

她摇了摇手中的CD,叹息道。

 

“那…如果是在意的人呢?”

 

“在意的人?比如……”

 

“比如我?”

 

“诶诶诶yuki桑你怎么这么自恋啊?你的话做出什么选择都没有关系吧?您大名鼎鼎的浅田幸姬会在意我么?”

 

“小兔崽子还不去给我写病历去,真是的,ichiro把你托付给我可不是让你开小差的,把CD给我,还有你的耳机,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开饭。你要是下次考试考砸了我怎么和ichiro交代啊?”

 

“诶诶怎么能这样呢?!这不公平!您自己不也是不务正业来着,再说明明是您叫我过来的啊,考砸了怎么也得一半怪罪在您身上……”

 

“还敢顶嘴的话连晚饭也没有了。”

 

“好好好我去写就是了,真是的突然发这么大火干什么……”


我忽然想起什么,将她叫住。

 

“你有听说过mami这个名字么?”

 

“mami?好像有些耳熟……”

 

她思索片刻,抬起头来。

 

“哦,有了,当年大一时公开课的教授,好像是一位叫Natsume的老师,是位很和善的人所以对她印象很深。好像有一个孩子叫mami吧。似乎是出了车祸。说起来,那位教授好像前几天去世了……”


End

评论(2)
热度(32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此间棠梨 | Powered by LOFTER